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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悲惨世界/ER】狄奥尼索斯状态(或,自我厌弃)

Summary: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,格朗泰尔在街垒里醉酒的睡眠中醒了。他下楼找到了安灼拉,而后者正填装弹药,预备瞄准国民护卫队的士兵们。


有着玫瑰色手指的晨曦女神在格朗泰尔醉死般的梦中纠缠了他好久。但严格意义上来说,它甚至都不是一个梦,而更像是一幅图画,一个似是而非、模棱两可的意象。格朗泰尔失去意识的同时仍能听到街垒里的枪声,大炮怪物一般的轰鸣,慌里慌张的脚步声,还有“撤退!”连同着什么人的尖叫,这一切都断断续续地从下头传上来,却模糊得像穿过一层雾,仿佛来自幽深的彼界一样晦暗不明了。

他又迟钝地捕捉到:“...把伤员送到里面去!”

格朗泰尔一下子惊醒了。

他睁开眼,险些被砸在视网膜上的血红色光晕给吓得心脏停了一拍。他睡着时眼前仅有轻轻柔柔的浅玫瑰色,渲染着重叠的云层,若有若无的水蒸气为所有事物都披上了朦胧而虚幻的、用金线纺成的长袍;现在他才发觉这已经是下午了,太阳早变成了赤色,好像是拿鲜血涂上去的。渐渐地,街垒里也没什么声音了。格朗泰尔眨眨眼,端详了这颗还未熄灭的恒星好一阵,大声地说(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,因为这会儿楼上一个人也没有):

“就算红色颜料已经给全用完了,也不该拿什么人的血来充数吧?这太让人毛骨悚然了。”

他压根没意识到这话有多么不对劲儿;大写的R人醒了,酒却还没醒。他以挑剔的眼光看了会儿窗外,暗自忖道:“算啦,我也没指望过会看到一个绿色的太阳。那才叫害怕呢。能教你怀疑自己的脑袋,以为哪儿发了疯。”

格朗泰尔想了想,翻找着剩下的酒瓶,揣在怀里下了楼。

安灼拉擦拭着手中的枪,模样冷静而严肃。格朗泰尔走上前去。他知道安灼拉不乐意见他。

“你的枪法几乎和远射神一样准。”他没头没脑地,头一句就是这个。

“抱歉,”安灼拉说,只回头看了他一眼,“你说什么?”

大写的R摇摇头,忙着把酒瓶子挨个儿摆在桌子上,他背对安灼拉,又没头没脑地问:

“你是在哪儿出生的?”

“格朗泰尔,”安灼拉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怒气,“如果你下来只是为了说一些毫无逻辑可言的废话,那么还是乘早回到楼上去抱着酒睡觉。我没功夫猜你的谜语。”

在格朗泰尔眼中,金发蓝眼睛的首领从未在任何时候比此刻更像一尊雕像:他的额头高远而白皙,但双颊粉红,嘴唇鲜红,金色卷发丝毫未乱地散落在双肩。他是皮格马利翁刻刀下的第一座象牙雕像,未经允许便挣脱了尘世的束缚,未接受阿芙洛狄忒的馈赠便私自获得了灵性与自我;他的心是赫菲斯托斯锻造的,燃烧着熊熊火焰,他的头脑像更像雅典娜和阿尔忒弥斯的结合,一样的高贵一样的不近人情;他又是伽拉泰亚的孪生兄弟,只需一眼就能把人拽进爱的渊薮。然而,他厌恶欲望如同憎恨所有的不公正。

这伽拉泰亚的兄弟毫不留情地说:

“格朗泰尔,你睡觉去吧;你什么也干不了,到一边儿去就算帮了我们大忙了。”

R只是扶住发晕的脑袋,做梦似的嘟囔着:“我原先只知道你长在巴黎,却不知你生于吕底亚——”

圣梅里教堂的钟声响了六下,安灼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侧耳倾听了几分钟,脸色变得凝重起来。“我们被放弃了。”安灼拉想。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,但他却被湿热的风闷得喘不上气来。霞光艳丽非常:血一样的颜色。像是透过充血的眼眶再看到的那样...安灼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发抖,直到他听见背后玻璃的破碎声。酒的气味犹疑不定地钻进他的鼻腔。首领皱紧了眉,本想说什么,但终于只是张了张嘴。

他转过身。

格朗泰尔苍白而惊恐地盯着手上的血,勒·卡布克额前圆圆的弹孔是干涸的棕褐色,身边倒还有一滩,仿佛在嘲笑着什么。安灼拉突然感到一阵晕眩。

格朗泰尔什么都没再说。他冲出门外,撑着墙,开始剧烈地呕吐。


fin

notes:最近在读伊利亚特,阿波罗因为箭术高超,又被称为“远射神”。他生在吕底亚(一说在德洛斯,但是荷马写的是吕底亚所以我又改过来了哈哈哈。阿波罗其实是从古时候的小亚细亚来到希腊的,还占了原来那个神的称号或者之类的...就叫“福珀斯·阿波罗”了。)。所以,R只是又在(拐着弯地)说E是太阳神啊。
也难为安灼拉了....他又不像热安,读诗读得比较多(。
题目无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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