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各他神圣

【ER】Can we adopt her plz?

(ER群里交换点梗/图的活动!)

Summary:R是文化人类学(culture anthropology)研究生在读,E是同一所大学的TA(助教),教的是社会学。


  “故事是这样的,”格朗泰尔稍微有点迟疑地开了口,对面坐着的是他的部分朋友们(不可能来齐,当然,这是在周三):学生物相关的古费拉克,念古希腊文学专业的热安,在学校当coordinator的公白飞。


  “我上个月从图书馆回来,在路上发现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,”他说,“穿的衣服还挺整洁,但都旧了,被冷得直哆嗦。我带着她去吃了点儿东西,她才四岁,或者四岁半,没有地方住,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所以我领着这孩子,呃,我把她领回了家。”


  “你是说你和安灼拉合租的地方。”古费指出,他从碗里抓了几片薯片放进嘴里嚼,“嗯哼,然后呢?”


  “我让她住在这里已经有两周了。”格朗泰尔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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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所以,她不晓得自己父母的名字,也不知道自己家住哪?”公白飞问,“天哪,格朗泰尔,你为什么要把那孩子领回来?!你很有可能被认为是不怀好意的人或者罪犯,因为你是一个成年男性而她只有四岁,我的天,先给我几分钟缓缓。”


  “你知道,R,”古费拉克安慰性地拍拍公白飞的背,“发现落单小孩的时候你得搞清楚最基本的几个问题——”


  “——是的,她不确定自己的父母是否在附近;是的,我陪她等待了很久而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;还有是的,我没有离她太近或者碰到她,周围的行人除了我没人提供帮助。”格朗泰尔说,“我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对,但是当时是凌晨四点,最近的警察局有半小时的车程,那孩子又冷又饿,我能怎么做?”


  “这很容易理解,R,我觉得你的做法虽然有点不太妥当,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。”热安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榛子拿铁,甜饮料已经有些开始在变冷了,但并不影响口感。他想了想,问道:“可是为什么不在之后报警呢?”


  格朗泰尔有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黑发,“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像是被自己父母主动遗弃的。如果我报警,她也许会被送进孤儿院里等待领养,而你们都知道孤儿院和部分寄养家庭有多可怕。”


  “但要是你不报警,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。”古费插嘴说,“飞儿说得对,要是有人以为你是人口贩卖者怎么办?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四岁小孩收留在家里实在太奇怪了。”


  “我同意古费的观点,”热安担忧地看着格朗泰尔,“你应该想想其它的——”


  “嗨,”一个在门外响起的女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,“有人在吗?我现在能不能进来?”


  格朗泰尔跳了起来:“当然,当然,我们都在这儿,”他对另外三个人说:“是爱潘妮,她有公寓的钥匙,我拜托她在我出去的时候浇花。”


  鉴于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互相认识,也就没有再作介绍的必要,古费拉克嘎吱嘎吱地嚼着炸薯片,一边继续说道:“我还是觉得…”门打开了,古费突然停住了咀嚼的动作, “噢。”他说。  


  爱潘妮抱着的小女孩有着漆黑的卷发和水汪汪的蓝眼睛,皮肤是浅褐色的,但是蔷薇似的双颊很饱满,看上去红润健康。她伸出手,挣脱爱潘妮的怀抱,向格朗泰尔走过来。


  “她真可爱!”热安大声把所有人心里正在想的话说了出来,“她长得像个小天使,应该被画在什么壁画上。”


  “是的,而且她还非常聪明,”R对着她微笑起来,“对吧,露西亚?她可以在家里安全地待一个白天,我上完课就把她送到爱潘妮工作的幼儿园,因为爱潘妮在晚上值班,那儿有多余的床位。”


  “完全是义务帮助,”爱潘妮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耸了耸肩,“她在这里没有地方睡觉。”


  “但是白天你和安灼拉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,不是吗?你要写论文,准备考试,而安灼拉一天到晚不是在上课就是在批改作业。”公白飞说,“有任何更长远的计划吗?实践起来比较方便的那种。”


  R看起来有点犹豫,“我们没听说城里有丢失孩子的。也没有父母去警察局找人。”


  “你想领养她吗?”热安问,他看起来已经完全被露西亚打动了,而后者正冲他笑得开心,“古费有认识的朋友,是读法律的,也许能帮到你。”


  “嗯?什么?”被提到名字的古费拉克转过头,他正和爱潘妮聊着幼儿园里孩子们的情况,“你是说博须埃吗?我们上次聚餐他来过,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。”


  “他是一个秃子,”公白飞在一旁语气轻快地补充,“没有恶意,博须埃自己挺以秃顶为荣的。你要是愿意,格朗泰尔,我就约他来咖啡馆一起讨论这事。”


  格朗泰尔颇感惊讶地看了看他的几个朋友,连爱潘妮都举起手臂赞同(“我没意见。”她说,“只要小姑娘安全、快乐——最好还能让我轻松些,多睡几个小时。”)


  “那么,”格朗泰尔点了点头,露西亚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,“现在所有人都意见通过?我真不敢相信我是最后一个投赞同票的人,而且还是投我自己的赞同票。”


  “是的,但还有一个问题,”热安托着下巴思考,“怎么跟安灼拉解释?”


  “就剩下’通知’安灼拉了。”古费拉克表示同意。


  “等等,你们还没告诉他?”公白飞问,他的声音提高了两个八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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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——但是已经太晚了,旋转钥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一个金发的高个子青年抱着一堆书走了进来:


  “嗨,安灼拉。”客厅里的五个人同时尴尬地开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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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安灼拉把书放在茶几的一角,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,“你们为什么今天都在这里?她是你的表妹或者其他什么亲戚吗?”他问格朗泰尔。


  “她只是一个朋友的……”


  “…侄女,顺便一说,那个朋友就是我。”古费拉克接下了格朗泰尔没说完的话,几乎面不改色,“她的父母正好来拜访我,从L市,你知道他们现在有一个假期,因为罢工的缘故…”他挠挠头,“我们坐在一起只是在商量,嗯,点什么外卖。没什么特别的。只是这个。”


  爱潘妮悄悄翻了个白眼。公白飞用口型对R说“他是不是说得太多了?”,而格朗泰尔不得不用一只手挡住脸才能盖住自己的叹气声。


  小露西亚咯咯地笑了起来。她盯着安灼拉看,像是第一次见到他——安灼拉看起来既严肃又困惑,眉毛紧紧地皱起来,眼睛在灯光下暗得接近于黑色。他长得很好看,但是有时候也很吓人。露西亚会不会被他吓到?格朗泰尔想,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安灼拉实话。


  但是他担心的一切事都没有发生。安灼拉低头看着小女孩,竟然微笑了。“嗨,露西亚,”高个子的金发青年蹲下来,“你今天怎么样?”


  那微笑温和、柔软,像钢琴曲月光的第九小节。格朗泰尔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他这样的微笑。安灼拉偶尔是放松的,时常是紧绷的,但从不是亲切近人的。只有现在,他的眼睛眯起来,嘴唇的弧度和露西亚的一模一样。


  那边安灼拉在和露西亚聊着天(比如“我今天吃了好多蔬菜!”),这边古费的下巴都要惊掉了。就是再迟钝的人,这时候也该看出安灼拉对这个小姑娘来说并非陌生。热安轻咳了声:“谁想先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?”


  “我不能——我没法,”格朗泰尔结结巴巴地说,他被安灼拉的笑容和声音击中了,甚至来不及对其他事作出反应。


  “我们理解,”热安说,好心地给他递了颗不知从哪翻出的糖,格朗泰尔知道他没说完的半句话是什么。公白飞、古费拉克和爱潘妮也知道。所有人都明白,除了安灼拉。格朗泰尔被一种慢性病折磨,这种疾病就是爱情。他们住在一间公寓里完全是碰巧:安灼拉想要找个人分担租金,格朗泰尔想要找位室友,否则他会无聊到发疯,而这里离学校只有几百米。


  但是格朗泰尔对安灼拉产生的这种感情——这种迷恋和狂热,也是碰巧吗?他,一个无神论者,一个怀疑主义者,一个失败的人类学研究生(总是得过且过,尽管他喜欢这门学科),也会突然变成信徒吗?


  不是变成什么神祇的信徒,而是变成一个人的信徒。


  格朗泰尔在安灼拉青金石般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所缺失的一部分,看到理想和热情,看到能改变社会的力量。 他听到安灼拉谈马克斯·韦伯,谈赫伯特·密德和涂尔干,总觉得自己听过同一个声音说着丹东与圣鞠斯特。可这是为什么?这个声音在哪儿出现、在什么时候曾经出现过?有时,在幻视中,格朗泰尔瞥见安灼拉沾上血的额头。他为这幅画面发抖。他闻到鲜血和火药的气味——苦杏仁、硫磺与焦炭,然后满身是汗地醒来,或者意识到自己在某个陌生的咖啡馆。


  但在这个时刻,格朗泰尔注视着安灼拉,想到的却是一些和烈火或阴影截然不同的东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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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“有一回早上,R没有及时来接露西亚——大概是一个半星期之前,”爱潘妮说,“所以我只好给安灼拉打了电话。”


  格朗泰尔回过神来:“那是哪一天?”他顿了下,“噢,我想起来了。那天我得参加一个会议…我在前一天晚上给你发了消息。我以为你有时间的。”他的语气带了点愧疚。


  “我那会儿恰好抽不出空,”爱潘妮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,“没事,我早就想告诉你这件事,但一直没找到机会。”


  “安灼拉已经知道这么久了?”公白飞感叹道,“这看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像他。我没见过他和小孩相处得这么好。”


  “确实,”古费把自己埋进沙发里,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,“R一点没变,倒是安灼拉不像安灼拉了。”


  “什么意思?”热安问。


  “要是让R来照顾小孩儿,那一定会是灾难,”绿眼睛的青年耐心解释,“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。”


  “现在你们知道小露西亚为什么健康又活泼了吧,”安灼拉半开玩笑地说,他牵着露西亚走到沙发边坐下,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她,然后又掏出一大块递给大家。


  “对,这就说得通了,”古费拉克用力掰下巧克力塞进嘴里,把剩下的传给公白飞,“但是,我真的很难想象你做饭、和孩子聊天、带她去游乐园的样子,这听上去就很奇怪。”


   这听上去很棒。格朗泰尔想。巧克力传到他这儿了,但他没伸手去接。安灼拉和露西亚。安灼拉笑着递给她一支草莓冰淇淋,阳光照亮他的金发。他们还可以去坐过山车,但露西亚应该不能玩过山车,因为她太小了。啊,那么就会只剩下他自己和安灼拉两个人一起在过山车上……等等,格朗泰尔摇摇头。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?和安灼拉一起去游乐园?不,这不可能。别做梦了。


  他接过巧克力块,尝到一阵苦涩。


  “为什么很奇怪?”安灼拉反问,“我会做饭,而且也不算难吃。我不讨厌小孩,只是很少有接触他们的机会。”


  “因为刻板印象,和我们没看到过的朋友的另一面,”公白飞说。


  “因为你前天差点把厨房给淹了。”格朗泰尔说,然后他收到了安灼拉的一个白眼。


  格朗泰尔惊讶于今天的安灼拉和平时多么不一样。在之前,他们的交流仅限于学校、课程和各种书籍,安灼拉是个热心于社会活动的年轻人,而格朗泰尔总是看到事物的反面并出言嘲讽。R最擅长惹怒安灼拉。但是,今天他才发现,安灼拉还有其他的模样:他并非总是严肃、总是不苟言笑的,他会轻松地开玩笑,会和小女孩相处得快乐而友好。第一次地,格朗泰尔意识到安灼拉不止是一个学生领袖;他不是一座冰冷的大理石雕像(尽管他长得确实挺英俊),安灼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和其他人并无不同。


  格朗泰尔感到自己的血液在升温。他有点喘不过气来。“那么游乐园呢?”他问。


  “游乐园!”露西亚眼睛亮了,她有点可怜巴巴地看着安灼拉,又望向格朗泰尔,“我能去吗?”


  “让我想想,”安灼拉假装成妥协的样子(“谁能忍心拒绝那样的眼神呢?”热安在一旁叹气),“好吧,下周六怎么样?”他问格朗泰尔,“你也要来吗?”

  

  格朗泰尔呼吸都停了一秒。


  “如果我有空的话,”他说,“当然。”


  “前提是我们不会在游乐园里吵起来。”安灼拉又补充道。


  “噢,我决不会的,”R保证,“我可以发誓,我不会对你提起除了零食、汽水和兑换奖品之外的任何事。”


  “那么我要吃冰淇淋,”露西亚宣布,“我要吃一百个。”


  所有人都笑了。


  “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?”爱潘妮问她。


  露西亚认真考虑了好久,她最后说:“香草味。”她问坐在旁边的安灼拉:“你呢?”


  安灼拉习惯性地皱起眉,格朗泰尔知道他思考的时候就会这样,“我喜欢焦糖的。”


  “焦糖,”古费重复道,“安琪,连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这个!”他开始和热安争论哪种冰淇淋最好吃。安灼拉在问爱潘妮关于露西亚的事,而公白飞因为太累(他一整天都在工作)靠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
  格朗泰尔在发呆。焦糖。他想,我希望自己马上变成一支焦糖冰淇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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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在离开公寓回家之前,古费拉克问大家:“我之前演得怎么样?’露西亚是我侄女’的那段话,我是指。”


  “糟透了,”爱潘妮评价,“一点儿也不自然。”

  

  “你甚至都没有兄弟姐妹。”安灼拉指出。


  古费:“……”


  


Fin.

(......或者还会有后续?)




【谢谢看到这里!我收到的大纲非常简略…但还是谢谢提供这个点子的los!ER养小孩儿我写得有点儿偏题,在这儿说个抱歉,然后露西亚(Lucia)我的设想是意大利小姑娘,被自己父母遗弃了。但是感觉收养小孩的过程很复杂,而且R和E在这里还没在一起(也是我的锅),所以就先写到这了!感情可以先慢慢培养嘛,而且大家一起去游乐园玩也很美好xxx 安琪肯定是第一次去游乐园哈哈哈】

【有任何逻辑不通的地方请务必指出来!!我为了让这个小姑娘的存在合理一点想破了脑袋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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